程序员老了以后都去哪儿了？看看这位55岁依然还在坚持写代码的程序员故事【月诚故事】

May 28, 2020

标题： 《程序员老了以后都去哪儿了？看看这位55岁依然还在坚持写代码的程序员故事【月诚故事】》

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甚至只有在未来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那是一次机会。

保罗·戴维斯(Paul Davis)是一名程序员，曾经是，现在还是。只不过简历上 33 年的 C/C++ 编程工作经验赫然在目，暴露出保罗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老程序员。

1986 年，正是计算机行业快速发展的一年。3 月 4 日，Sun 公司股票(NASDAQ: SUNW)上市；3 月 12 日，甲骨文公司股票(NYSE: ORCL)上市；一天之后，微软公司股票(NASDAQ: MSFT)上市。此时距离美股 1987 年的大崩盘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的夏天，保罗以优等生的成绩从英国朴茨茅斯理工学院毕业了，但专业学的是生物分子科学专业，和编程无关。

IT 行业高速发展期间的人才需求量非常惊人。保罗毕业后的第一年，依然还在他生物专业的轨迹上前行，先后去了位于以色列的魏茨曼研究所(Weizmann Institute)和位于德国的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 EMBL(European Molecular Biology Lab)做研究员。但到了第二年，保罗就回到英国斯伦贝谢剑桥研究所(Schlumberger Cambridge Research)，成功当上了一名系统程序员，负责 Unix 系统、邮件系统、以及互联网连接方面的系统编程。

1988年，保罗继续在德国海德堡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攻读博士研究生，研究 DNA 分子的微观序列结构和蛋白质折叠建模。然而没过一年，他就放弃了学业，转向了其它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 Unix 编程。

在英国斯伦贝谢剑桥研究所，保罗承担了 95% 的系统编程工作，并分担了部分系统管理员的工作。两年后，保罗终于以 Unix 软件工程师的身份，跳槽去了其它软件公司，专门负责 Unix 软件开发。此时的保罗已经成功转行，成功告别了原来的生物专业，身份正式变成了一名程序员。

换过好几份工作之后，保罗完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件事情，不但留学去了美国，在美国找到了工作，获得美国和英国双重国籍，还结了婚，并定居在了美国华盛顿州。

1994 年，保罗加入了刚刚成立不久的美国亚马逊公司，成为亚马逊公司最早期的两名员工之一。

作为一名技术人员，保罗几乎参与了这家新公司成立的方方面面，比如 Oracle 数据库的编程接口、几乎实时的订单系统、搜索图书的软件引擎、信用卡安全付款系统、图书通知系统等等模块。

如果一直在亚马逊公司工作下去，保罗可以获得一笔数量可观的股票期权，但遗憾的是，谁也没能想到二十年后的亚马逊能够发展成现在这般规模，保罗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就离开了。保罗说，“我是一名技术人员，对于发展公司规模几乎没什么兴趣。”(because I am a technical person and had little interest in playing a role in the growth of the company.)

就这样，保罗错过了一次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却依然保持着对于计算机技术的真爱。

这里突然想到了颜宁教授在微博里的一段话，“我做什么一向都比较随心所欲，别人看重的于我可能还比不上一顿美食一场酣睡。对当年落选CAS，有很多师长替我不平，但我是当成一件好玩的事全程旁观，除此并无感。我们无论在哪国做基础研究，受纳税人出资支持，能第一个搞明白一些东西已经是最大的赏赐，带来的名利只是副产品、而不是追求。”

也许这就是科研人员的共性，只有在一次次的发现问题和寻找答案的探索过程中，才能找到人生的乐趣。其它的名利都只是副产品，而不是追求。

离开亚马逊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 1998 年，保罗遵从他的内心，启动了 Linux Audio Systems 开源软件的开发工作。

Linux 是一个很好的操作系统，非常适合当作服务器使用，但是在实时音频驱动方面以及对 MIDI 应用的支持并不完备。譬如说，大部分 USB 音频接口(外置声卡)产品都只有 Windows 和 MacOS 系统的驱动软件，却没有哪家商业公司愿意开发 Linux 版本的声卡驱动和应用。因为没有官方提供的 Linux 应用，音乐人如果想要在 Linux 桌面上使用 DAW 工作站等等音乐软件，往往只能采用各种曲线救国的解决方案。而保罗开发的 Linux Audio Systems 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现在打开 linuxaudiosystems.com 这个网站，会发现网站自动转向去了一个名为 Ardour 的开源软件网站。

Ardour 是一个专业的音乐编曲 DAW 工作站，早期只有 Linux 版本，直到 5.0 版本才推出了 Windows 版本。如果在 Windows 系统上做音乐选择 DAW 软件，音乐人的可选项非常多，但是 Linux 系统上，Ardour 几乎是当时唯一的选择，而且还是开源免费的。

那么保罗靠什么吃饭呢？

打开 Ardour 官网，可以看到 Ardour 提供了两种下载方式。一种是免费下载源码，下载完了自行编译安装，需要用户具有一定的编程开发能力，至少能够亲自动手搭建出软件的编译开发环境。另一种是付费下载已经编译好的安装程序，付费之后，直接下载安装。

平心而论，即使是付费下载编译好的程序，Ardour 的收费也不高，用户可以自由选择每个月支付“$1, $4, $10, $50”的订阅费用，支付 1 美元或者 50 美元都行，然后就能持续获得产品更新升级。或者选择一次性支付，金额也是每个人自行决定，然后就能获得当前大版本软件的每一次小版本更新。

也就是说，源码是开源的，但需要自行下载和编译。而用户只要支付 1 美元，就能节省大量的编译时间，直接使用。

通过这种办法，保罗完成了他的财务目标。在 Ardour 的论坛上，保罗设定的财务目标是实现 9.72 万美元(约 70 万人民币)的年收入。而现在保罗已经实现了这个目标，Ardour 软件积累了五千多名用户，当前月收入达到了 $11868 美元，如果按照人民币计算的话，大约相当于 100 万左右的年收入。

保罗今年已经 55 岁了，依然是 Ardour 这个开源项目的负责人，依然从事着他所喜欢的编程技术工作。从收入上来说，他错过了亚马逊公司的股票期权，如今依然自食其力，似乎有些可惜。但是靠着 Ardour 这个“创业”项目，保罗的实际收入和其它 FAANG 公司的程序员也相差不多，而且日子过得更加随心所欲一些。

毕竟那些专注于开源软件的人，本身往往也没把盈利最大化当作一种目标。

小安即富，只要自己喜欢，才是最简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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